但有時這件衣服太緊了
每次看到那些愛情故事結尾寫著「他們最後在一起了」,我都會忍不住翻個白眼,然後默默關掉頁面。不是因為我不相信愛情,而是因為……我可能就是那個沒能「最後在一起」的人。
先來介紹一下主角:我,一個自以為很理性、其實有點傻的男子;還有她,暫且叫她「晴晴」好了,聽起來就很溫柔、有點距離感對吧?晴晴是我大學的同學,認識兩年多,是那種你剛看見她就覺得世界瞬間變得很安靜的女生。她氣質很穩、穿著保守、講話禮貌,有種不讓人靠近的溫柔防備。
她的每個動作都有自己的節奏,就連不講話的時候,也不會讓人尷尬。這種女生你要說不喜歡,真的有點困難。我喜歡她——這件事我在第一天就知道了,只是當時她已經有個交往多年的男朋友。
所以我壓住了。從一開始就壓住了。
前兩年,我們算普通朋友。會聊天,偶爾會講些比較深的話題,但我從來沒問過她的感情狀況。說實話,我連八卦都沒敢多問。我怕問了,就藏不住那顆快要衝出來的心。
有一次,我們一起帶營隊。那幾天真的差點忍不住要告白。她笑起來的時候,我心裡直接開演唱會。但我沒有說出口。那一刻,我是理智的,也是膽小的。
後來的那段時間,我真的很低落,低落到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只配活在「好朋友區」。
那兩年間我也交過幾段感情,有些甚至看起來挺有機會。但每次只要夜深人靜,我心裡想的還是晴晴。其他人像是煙火,很燦爛,卻也很快消失。
我知道,這樣對那些女生不公平,也對自己殘忍。因為我根本無法愛上任何人——除了她。
第二年,她又參加了營隊。那次我聽說她差點跟一個玩咖走得太近。我超震驚,想說,怎麼可能?晴晴不是一直跟她男友感情穩定嗎?
後來才知道,那陣子她和男友常吵架。那個玩咖男乘虛而入。我又驚又痛,驚的是她會動搖,痛的是……我一直沒鼓起勇氣走近她。
我有嘗試跟她聊,但她好像還沒準備好讓我進入她的心裡。於是我悄悄抽身,決定努力忘記她。還甚至試著跟其他女生發展,但都以失敗收場。
最慘的一次,是我跟一位好朋友變得很親密,我以為我們會成為戀人。結果人家只是把我當兄弟。我受傷,像個迷失方向的野獸,一氣之下還說了些很不應該的話。後來我喝醉,居然把這件事跟晴晴說了。她很訝異,不只是訝異我喜歡那個女生,更訝異我那麼幼稚。
那時我們的關係又冷又淡,像一杯沒糖的美式。
然後有天我做了個夢,夢見她分手了。醒來之後,不知哪來的膽子,我就問她最近好嗎。她居然真的說,她分手了,還是她提的。
老實說,我的心情像是打開汽水瓶時不小心搖了太久——砰的一聲炸開來。
我約她出來見面,她居然答應了。我們開始比較常聊天,有時她很熱情,有時又突然冷淡。這種起伏搞得我心臟有點累。但我還是硬著頭皮約她看電影。她答應了,我以為我終於快要走出朋友區。
結果約定那天,她突然說有事不能來。我崩潰。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太隨便了,沒講清楚地點、時間,只說「哪天看電影」。我天真地以為一切都會水到渠成,結果……水是倒了沒錯,但全倒在我自己身上。
當晚,我跑去找兄弟喝酒,然後,看到她跟別的男生一起走回家。
我像被當頭棒喝,站在原地,像個背景路人甲。
喝醉之後,我發了一個情緒動態。她看到了,回我說我很誇張。是啊,我是誇張,因為我愛她愛到快把自己整個壓縮進她的世界裡。
後來我試著放下,也試著走出來。過了幾天,她突然說:「我們下週去看電影吧。」
我本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沒想到是真的。我們這次約得很清楚——時間、地點、交通方式通通搞定。我甚至還查了天氣。
我們一起去看了那部片。看電影前,我們聊天聊到八卦;看完後,我忍不住問她:「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?」
她說可以,我就問她,能不能聊聊她自己。她答應了。
我們跑去買了兩罐酒,找了個地方邊喝邊聊。她開始講她過去的感情、價值觀、她怎麼看待友情和愛情、她怎麼看我。
她講得很坦白。我也講了很多,但我沒有講我怎麼看她。
可能是因為怕,如果講了,一切就不是現在這樣了。
聊到最後,她看著我說:
我聽著這些話,有種想笑又想哭的感覺。像是領到一份證書,證明你是一個超級好人,但這份證書不會讓你升級,只會讓你被永遠留在朋友區。
之後幾天,我們還是會一起吃飯、聊聊天。她會說「你是我朋友」,說了不只一次。她也坦白說,如果她前男友願意復合,她會考慮。
聽到這裡,我笑不出來了。我知道我大概還是她的那個「很棒的朋友」。
我常常問自己,我是不是太高尚了?還是我只是怕被拒絕,所以用「祝福她」來安慰自己?
還是我其實根本沒放棄,只是換個方式等她愛上我?
我不敢說答案是哪個。我只知道,當她願意放心地把自己交給我,不是愛情的方式,而是以朋友的名義,那一刻,我其實是開心的。
如果她能快樂,我也快樂。
我沒有跟她告白,我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。但我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愛,不是一定要在一起才算數。
我曾經以為那叫妥協,但現在我覺得那叫尊重。尊重她的選擇,也尊重我自己的感情。
我還是會喜歡她,可能也還會心痛,但我不會逼她,也不會逼自己。我可以當她的朋友,一輩子都可以——只要這樣不會讓我走失自己。
我想,我可以等。不一定是等她愛上我,而是等自己終於放下那個藏得很深的角落。
或者,等到我學會怎麼不再偷偷想著她,也還能好好生活。
真正的家人,不會用「別讓我丟臉」來綁架你的委屈。
這句話在我心中迴盪了很久,也讓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和家人之間的關係。過去我總是覺得,只要是家人說的話,我就該無條件接受,畢竟他們是血濃於水的親人,是應該相互包容和理解的。但現實是,有時候「家人」這兩個字,反而成了束縛你情緒和表達的枷鎖。 看整篇文章